Lazy Fairy's Glass 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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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煩厭的提問 (小提琴:數不清的第幾課)

2014年10月2日 (星期四)   晴

數不清的第幾課

有一段時間忙著沒有寫小提琴課,現在已數不清是第幾課了,這個要慢慢計算一下呢。 這幾堂都有跟老師拉二重奏,很好玩,但入歌時,兩個人側著頭對望,感覺很有趣,有時我忍不住笑。

這天拉奏巴赫 (Bach) 的《聖母頌》(“Ave Maria”),老師伴奏那一段旋律正是跟我拉奏的主旋律互相追逐及模仿,也是我很喜愛的、Bach十分擅長的對位法及賦格曲式手法。 最特別之處,還是置身其中,自己奏著,彷彿用琴弦和琴弓代替了說話,聽兩把琴交錯的琴音互相提問與回答,這種領略,跟享受別人的演繹很不一樣。 女孩子經常提問太多會使人感到煩厭,以 Bach 的音樂提問,就一定不會了!

巴赫這種精緻的寫法當中,我最喜歡 Concerto for Two Violins in D Minor, BWV 1043,尤其亮麗與優美的第二樂章,有一天我一定要以第一身去感受音樂之父的提問與回答,感受他完美音樂的工匠技藝!

除了本週家課,我亦開始自行練習書本裡的另一曲子《結婚進行曲》 (“Wedding March”, from “A Midsummer Night’s Dream” by Mendelssohn)。 其實我妹妹也剛訂了婚期,於明年十月共諧連理,但我不會替她拉奏,我深明自己不應作為焦點的時刻,要收歛光芒才算得上體面。 未來的一年相信有很多時間輕輕鬆鬆的一起選嫁衣和籌備婚禮的細節,我很疼她的,一生才有一次的這段時刻,我也要好好感受箇中的喜悅!

Divider - Leaf 1命中注定就是,不必刻意舖排,卻營造出巧奪天工的美麗。
幾塊乾枯了的落葉,映在凸鏡裡,分毫不差的,成了一個雅致的構圖,讓這平平無奇的行車路上,染了一片如煙的秋色,也讓我留下了長長的一瞥。IMG_1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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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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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號巴士,是我以前經常乘坐來回港大的交通工具,稱得上是校巴,週末晚上回母校港大百周年校園,李兆基會議中心大會堂欣賞演奏會,所有車都不上,亦婉拒了友人接載,只等這一輛久違了的23!

這是貓頭鷹女孩送給我的玫瑰花樂譜,我選了 Malachite Green 孔雀石綠的木框裝裱,當中有何意思,她一定知道。 :)

這是貓頭鷹女孩送給我的玫瑰花樂譜,我選了 Malachite Green 孔雀石綠的木框裝裱,當中有何意思,她一定知道。 🙂

演奏會中場休息拿起一杯看似是紅莓汁的飲品便喝了,怎知原來是紅酒! 這趣事我後來在WhatsApp跟朋友說了一遍,獲得的竟是這一句回覆:「您都得囉!」   也許,紅酒跟酒杯理應是一對的,沒有玻璃酒杯的互相輝映,盛載在一隻舉行派對用的即棄硬質膠杯裡,管它的葡萄色澤再美,看起來都不像那精心醞釀的深紅。

喔── 其實是自己不留心吧! 我少喝酒,但既已呷了一口,自己亦非零酒量,淺酌未嘗不可,故喝完了餘下的半杯。 大概是因為心中沒有酒,立刻聯想到的只是紅莓汁而不是紅酒了。 情況等同你跟一個習小提琴的女孩說 G String,她除了想到小提琴四條弦線中最粗、音頻最低的那一條外,還有別的意思嗎? 這鬧劇,不幸竟又發生在我身上。

事情始於小提琴手 (V小姐) 和結他手 (G 先生) 約定合奏巴赫 Air on the G String,V小姐在 Youtube 找來一個古典結他和小提琴二重奏的影片,遂將連結傳送給 G先生,那影片標題不是一般的 Air on the G String,卻是聞所未聞的 Air on the Fourth String。 然後以下的對話展開了,文字未經增刪,全屬原著。 括弧內的中文補充是後加的,以作更詳盡詮釋。

Ms. V vs. Mr. G

G String 是什麼? 還是由大家根據文中的指示自行揭曉吧。 演奏會完畢,帶著微醺在校園走了一會,任由末夏初秋的清風吻在我的臉上,柔和的晚風風力固然不及剛掠過香港的颱風海鷗,但卻吹開了我的心扉。

Border - Pink Flowers

7月13日殷兆基小提琴獨奏會上,在ENCORE 部份聽到一首愉快的曲子,不知出處卻把旋律牢牢記住了。今早六時多醒來無法再睡,於是在SPOTIFY 聽聽古典樂曲,怎料竟是這相當熟悉的旋律,是一首巴赫的組曲。

Bach: Partita No. 3 in E Major BWV 1006, 3rd Movement: Gavotte en Rond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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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靨

IMG_1814有人告訴我,看到我乘坐港鐵時一面看手機,有時會不自覺地展露笑靨。 一個目光顧盼的人,視線偶然落到這女子的面龐,會惹起什麼聯想嗎? 是投機獲利者欣賞自己獨到見解的勝利笑容? 是說了一個小小謊言僥倖瞞過別人偷偷的笑? 是跟情人悄悄話的甜蜜黏到了臉上? 笑的確有很多種,根據他遠遠的觀察,猜想我正跟別人短訊而笑。 到底有點冷的糖霜臉上的兩個酒窩是為誰展開呢?

這陣子真的容易笑了,笑裡綻放的情感彷彿是不著半點色彩的透明,原始的、輕的。 我最近常常留意一個網頁,是一個以收養被遺棄狗隻和安排愛犬人領養為使命的非牟利組織,名為 Hong Kong Dog Rescue 的網站。 動物被遺棄或虐待,不用說都是狠心主人不負責任,那些狗隻都很可愛,各自因為不同原因被主人拋棄,我有時氣結,人類雖為智商最高的動物,可醜陋的行為卻俯拾皆是,有時簡單而真摯的動物情感更顯彌足珍貴。

IMG_1791最近在那裡常看到新任主人張貼與狗兒的新生活照片,看到狗兒覓得珍惜自己的主人,心頭泛起一股灼熱。 這些照片大多附上文字的描述,一位愛犬人說只消數星期,便教懂了新家庭成員上廁所,而牠過往因未學會上廁所惹來前主人惱怒,招致被遺棄的命運。 我相信關鍵不在於那額外的數星期,而是一顆懂得呵護的心以及一點點耐性,這些素質應該在決定飼養寵物前便應具備,你既沒有卻隨便飼養胡亂拋棄,應當惱恨自己的魯莽和殘酷,而不是怪責寵物。

也有主人説每天都𢹂著狗兒散步,從狗兒活潑的動靜看出牠十分享受;有的說不只他喜歡牠,連他的同性同伴也十分喜歡;又有人於數年前領養一頭狗,一同生活數載,最近帶同牠移居加拿大,更張貼了一幀愛犬於彼邦綠草如茵的花園玩耍的照片。 人的面貌神態能反映他的生活狀況,過得是否愜意,從容還是逼迫,雖不至全掛於臉上,總會露出一些端倪的。 從狗狗的臉上,也同樣能看出主人對牠的寵溺,這一個一個動人的故事,一張一張愉快的臉,告訴我牠們不再懼怕人了! 絲絲入扣的人和動物的情感,教糖霜衷心的笑了!

看過了齷齪的人和事,習慣不妥協的性格令我很難內心自如,拒絕視而不見或甘之被同化,對人丶對現實失望是一定會有的,也許這樣,一點最純淨的情感反而令人最受觸動。 最後送上一首我很喜愛的詩: 林徽因《笑》。

 

《笑》 林徽因

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

和唇邊渾圓的漩渦。

艷麗如同露珠,

朵朵的笑向

貝齒的閃光裡躲。

那是笑──神的笑,美的笑。

水的映影,風的輕歌。

笑的是她惺忪的鬈髮,

散亂的挨著她耳朵。

輕軟如同花影,

癢癢的甜蜜

湧進了你的心窩。

那是笑──詩的笑,畫的笑。

雲的留痕,浪的柔波。

Divider - Leaves

Pink Checkers

昨天說起粉紅色格子的原稿紙,我早上睡醒一看,這兩幅十字繡的木裱框不就像那粉紅格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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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綴上粉紅色膠珠,視覺上變得立體。

Gift from Kid

8月15日,收到小孩子的禮物突然感動,感到小孩子的喜歡是最直接和最沒有機心的。 然後我回想,在我的成人世界也遇上很多大孩子,同樣叫人感動!

因為重遇故人,這個夏天忽然愛上了結他和小提琴的合奏,簡單、甜美而動聽。 Giuliani 這首 Duo Concertant for Guitar and Violin in E Minor Op. 25 是其中一首近期寵愛,9:00 開始的 Theme and Variation I to VI, 令我感受到超越了塵囂俗世的一種純樸,如美酒佳釀,愈是經年愈是淳厚芬芳。 故人之所以能成為故人,在你心裡佔一席位,因為他值得你用一生的時間相知和牽掛。 我也希望有一天能拉奏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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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故事 (三)

最美麗的意外

去年冬季,一次在太古城港鐵站通往太古城中心的路上,感到有人在我身後趕上前,曾和我並排兩次來看我,她隨後迎上前作自我介紹,原來是妹妹男朋友的姊姊。 當時甚為錯愕,但她說在 Facebook 看過我的相片,倒也不奇怪吧,説到底是近照,也是「近」距離的照片,不過這次並非第一次有不認識的人前來相認。

這個夏天即將結束之前,發生了一樁跟電影或小說情節不遑多讓丶同樣戲劇化的事情,相信,我一生裡只會遇上一次。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八月四日星期一的黃昏,在港鐵油塘站轉乘九龍塘線列車,腳步剛歇下,聽到有人喚我的名字,朝著聲音往右邊身後一看,卻不知道誰人喚我。 尚未對焦的視線在人潮中尋尋覓覓,然後,他步上前,我仰著頭凝望了好久,竟遲疑地說不出一句話。

這不是洗髮水廣告或微電影的片段,雖然束在腦後的長馬尾隨著側過的臉兒揚了一掦;這也不是燈火熣燦的元夕,「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那種不經意的回眸和對自身的投射;更不是電影《發夢王大歷險》主角 Ben Stiller 式的幻象。 究竟,我眸子裡的這張臉孔是誰?我茫無頭緒⋯⋯

剛過去的週日聽王貽興主持丶關於電影和閱讀的電台節目,他說到有些電影或小說的情節,巧合得連觀眾看了也必定不屑和撇嘴,覺得了無新意的,作者又怎會再寫呢? 如果這故事的發展,是揭示女主角(即是我)失憶,忘記了前塵往事,就真的太悶蛋了。 寫到這兒先容我打個岔子,記得林燕妮小姐說他父親晚年罹患重疾以至局部失憶,原本通曉多國語言的他,病後除了母語德語和英語外,其它都不會說了。 若有天我失憶,我希望除了母語粵語之外,也不要喪失音樂的能力,音樂是一種語言,並且是我花了不少心力和很喜歡的語言!不能再用言辭表達自己的時候,也許音樂,就是最能通往靈魂深處的一扇窗戶,這窗戶的出囗,聽得見快樂和鬱悶。 這窗戶的出口,看得見蔚藍如洗的萬里碧空。 無言,卻又萬語千言。

他終於吐出這句話:「我是你的師兄!」 我不知自己給他第一個表情和反應是怎樣的,內心卻是乍驚乍喜,好像做夢一樣,我們真的遇上了! 散失在人海中十年,而其實,我們從未在現實裡見過的!為什麼,僅憑兩張十多年前的照片,僅憑兩個拍攝角度,可以在現實裡識別一張臉?我至今仍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而最奇妙的,還是去年九月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我寫了兩篇關於他的文章,末段是這樣的:

「像謎? 像戲? 相遇是必然存在的或然率? 還是緣份的牽引? 掛念是召喚? 還是感應? 這刻我感到他將在不遠的前面再次出現。 總有一天我的謎會解開!」

而今日,想不到我真的把謎底解開了。 但他再次出現在我生命的軌跡,卻彷如聞一多筆下的一屑月光,「刺著我的倦眼,撩得我鎮夜不睡」,我更哭了起來。 我想到十年前的自己,這十年裡的經歷,像倒敍的影像一幕一幕呈現出來,不免使人唏噓。 我曾說過,有些事情,我不會跟距離太近的人說,原來十年,我依舊兜兜轉轉,我依舊沒有可以完全信賴的密友,我依舊不喜歡讓人太了解。

信筆而至,林徽因這一段文字,正好切合我這刻的所思:

「每樁事都像是造物主的意旨,歸根都是命運。 但我明知道每樁事都有我們自己的影子在𥚃面烙印著,我也知道每一個日子是多少機緣巧合湊攏來拼成的圖案。 但我也疑問其間的擺布,誰是主宰?」

~全文完~

欲知他是誰? 請參閱《I Seek You 尋.謎》上丶下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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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夏天忽然愛上了結他和小提琴的二重奏,簡單、優美而動聽。

這首是 Paganini 的 Sonata Concertata for Guitar and Violin in A Major 的第一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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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故事 (二)

早餐

關於早餐,我說的其實⋯⋯

不再是《早餐和常餐》。 在 Yahoo 相識的朋友,也應聽我說過很喜歡吃 DONQ 麵包。 DONQ 名字取自 Don Quixote (唐吉訶德),是西班牙作家塞萬提斯17世紀的名著,1898年,作曲家 Richard Strass 以此為題材寫了他的第六首「交響詩」 Don Quixote, Op. 35, 故事講述一個沉迷於浪漫騎士小說的的鄉紳,幻想自己是雄糾糾的騎士英雄,出發尋找他愛慕的女神而發生的連串鬧劇。 香港芭蕾舞團於八月份演出此劇目,而本月23日我也會觀賞呢。

裝修期間個多月來甚少動手做早餐,某天在快餐店用膳,一名接近耳順之年的婦人,向我問道對面的兩個座位是否可以坐,旋即把抱在懷中的小孩及一些購物袋卸下來,草草安頓好,喃喃自語說要找嬰兒高櫈,逕自走遠了。 我不懂看小孩年紀多大,但隨後留意到他對祖母的反應,還未懂得説完整句子,相信不到兩歲吧。

良久,婦人仍未歸來,我望著對面這個臉蛋兒和小手臂像粉糰一般的小孩,既未有自理能力,坐也不穏似的,要是摔倒在地上可麻煩了;他有時手舞足蹈,我真要把熱飲的杯子都拿遠一點。 婦人終於托著餐盤返回座位,難怪那麼久,又要購買又排隊領取食品什麼的,然後她再次離座,沒有交代一聲,找嬰兒高櫈去,膽識迥非尋常香港家長所及,不怕小孩生意外也怕遇拐徒吧!

實在訝異於婦人的行為,或是,我應該感激,你以行動證明對這陌生女子的信任,相信我至少是個善良和可靠的人呢!

Divider - Gebera

倫敦之約

20140822-150326.jpg七月十三日晚我去了香港浸會大學大學會堂,看天生沒有右手,卻因後天不朽的努力,比體格健康的人付出更大的心血和汗水苦練小提琴,後屢獲國際殊榮的華裔年輕小提琴家殷兆基 (Adrian Anantawan) 的演奏。

這個演奏會原本是老師推薦的,但他後來因樂團緊急加插的綵排而不能前來。 演奏會當天中午取得門票,才知道老師的排練,是為了即將在聖約翰座堂 (St. John’s Cathedral) 舉行的音樂會演出,於是順理成章,這就是我第一次正式欣賞他的樂團演出了。

演奏的第一首曲目為海頓第 104號 D大調交響曲・倫敦 (Haydn: Symphony No. 104 in D Major),因為《倫敦》,向來不喜歡接近喧鬧的人群丶不喜歡讓人太了解的我,認識了一個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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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故事 (一)

六月份起進行家居粉飾,把桌上的電腦收起了,雖然暫停寫文多時,仍有在 FB 呢喃一番,記下生活中的一些感受。 歷時個多月的「休眠期」,就如秋葉阿姨的說法,當作「抖暑」吧! 可這個懶洋洋的夏,博友們仍不時到訪玻璃屋,留下殷切的問候,真的不勝感激!

家居動土不知是否特別容易帶來不安,加上要處理很多瑣事,東奔西跑,人累得很,心情有時此起彼落。 這個敏感的天秤座,即使遇上的不是颶風,也總是晃呀晃的。 張潮說:「春風如酒,夏風如茗,秋風如煙,冬風如薑芥。」 這個夏天,我沒有如茗茶的沁心清涼,而是交錯著薑芥的辛辣。 早些日子已經立秋了,就讓我長話短説,補述幾個夏天的故事吧!

殺手的故事

裝修期間發生了小意外,師傅從木梯子掉了下來,䟶傷了腰脊要看跌打療傷,休息數天才得復工。 發生這樣的意外,令我感到很不開心和歉疚。 或許大家也知道我這次分階段進行裝修,並不需要把大型傢俱遷出,裝修客廳和飯廳時,只需把雜物挪到書房,傢俱堆疊到中央位置,騰出了足夠的空間工作。 環境雖然不凌亂,可是怎說也是較為不便,然而不幸中之大幸,就是師傅僅摔在地上,若是傢俱因碰撞而砸下來,後果則不堪設想。 那一刻,我感到生命的脆弱,死亡離我好近。

雖然沒有釀成嚴重後果,我的焦慮與不安卻延續多天,想著餘下的工期,是否可安然渡過呢? 同時我想起工作上曾聽聞過的觸電意外,工人七竅血液飛濺,在醫院趟了好久。 幸得朋友開解,告訴我一幕電影中關於訓練職業殺手的故事,讓我從中獲得啟示。 沒錯,在窄長的天台邊緣圍牆疾步奔馳,沒受過訓練的人一定不可能做到如履平地吧,可是焦慮與不安能幫助我們化險為夷嗎? 平常走路最多也只佔上一呎多闊的空間吧! 焦慮不焦慮,明天還是要繼續的。 慢慢,這些駭人的幻想逐漸離我而去,䆁然。

尋找醉人書香

這個多月我看了十二本書,其中意外地找著一些有連繫的,份外驚喜。 事緣一晚聽到一首舊歌《傾心》,歌詞非常細膩動人,其中特別喜愛這一段:

沉默地 任癡心塌地
沉默地 在唏噓中送走希冀
剩我空虛中憶記 依然
仍在偷偷想 想妳

譜寫的是一位叫「若愚」的填詞人,隔了數天,方發現原來這是黃凱芹先生早期的筆名,亦聞他的文學素養,可是從未拜讀他的著作。 一次在圖書館,視線無意間瞄到他的名字,促使我閱讀了他的《歲月星塵》,是一部結集了他的小說和散文的作品。 書本第一章: 小說《繾綣塘西》,令人甚覺驚喜,文字寫得很好!

七月初我閲畢沈謙(台灣)的《林語堂與蕭伯納》,談民國時期不同作家的,也是一部言之有物丶見解精闢丶用字精準的上乘之作。 裡面提到劉半農先生的著名詩篇《教我如何不想她》,不正是黃凱芹小說《繾綣塘西》裡頭引用過的一闕歌詞嗎?

書中提到魯迅評論劉半農這幾句令我印象深刻,中肯卻不失風度,詞藻優美,令人禁不住抄錄下來,再三回味!

「不錯,半農的確是淺。 但他的淺,卻如一條清溪,澄澈見底,縱有多少沉渣和腐草,也不掩其大體的清。」

當然,最近我亦看了不少關於音樂的中英文書藉,更發現原來法國作曲家德布西 (Achille-Claude Debussy, 1862-1918) 的創作𥚃頭運用了很多中樂的五聲音階,亦即我在《不放手 (小提琴: 第9課)》 一文中介紹過的,這些一點一點累積下來的知識就是趣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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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去來兮

20140809-112239.jpg夏荷葉上看不見青蛙王子,圖左下角卻有一隻龜。 管牠是不是仙人,數年前的一天,我突然覺得剝掉牠的殼是天大的殘忍的事,從此不再吃龜苓膏了。

唸小學時曾飼養一頭小巴西龜,不知那來的想法,十一歲的腦袋竟十分嚮往自由,覺得牠困在缸中,只有一平呎的空間太苦了牠,於是牽著妹妹把龜放到公園的湖裡去,看著牠游啊游的,本來平靜的湖水泛起柔波,映入瞳孔內份外滿足。

後來阿姨說小龜可能不適應野外環境而死,而且大雨亦會把公園樹木的殺蟲藥沖刷到湖中,所以我極有可能好心做壞事了。

若再選一次,於我所屬的,我一定會保護牠到離開塵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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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甜最甜

六月十九日 (星期四)

今天發生了一樁事情,喚起我不久前的一段記憶。

一年多前,在工作上夥拍一家室內設計公司,做五個住宅示範單位的設計和裝修,它們亦是新鴻基和英皇集團專用的。 其中一個三千多呎單位,設計師在電梯大堂的地台,以雲石的紋理拼圖案。

天然雲石每塊不一樣,雲石送抵當日,他蹲下老半天,在又熱又塵埃滿佈的工地逐一對雲石花紋,為的是不希望線條的接駁位有毫釐差別,壞了自己的設計。

弄到深夜十二時多,我到場看,他的脊骨痠痛到久久不能站起來,然而這種對自我的要求和力臻完美的個性,我是有深刻體會的。

我有時會因為自己不能達到心中訂下的要求而憂慮,也許並不是每個人也明白我的認真和執著。 苦嗎? 我只知,隨性而為,對自己應該是最甜最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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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與廚房

習慣一想到些什麼,就很喜歡以文字把它們一撇一劃的記下,好像播種子,雖未必能獨立成文,可日後要寫有關文章時,總能從自己的田園,收割不同的素材,把小小的段落化成章節,以自己種植的新鮮食材泡製出時令菜式,這就是我的廚房 Bobo’s Kitchen。

6月12日

有時跟別人談到一些著作,往往也促使自己重看一點點,而且我有個古怪習慣,是一面做伸展動作一面看。 今晚翻出了自己最喜愛的詞人納蘭性德的詞選,重溫這一首《浣溪沙》,忽然想起了自己早前寫的關於 B-612 星球上自傲玫瑰的告誡,真巧!

誰念西風獨自涼,

蕭蕭黃葉閉疏窗。

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

賭書消得潑茶香。

當時只道是尋常。

納蘭的幾首《釆桑子》我也喜歡,其中最有印象這句:

此情已自成追憶,零落鴛鴦。雨歇微涼,十一年前夢一場。

「歇」字用得很好,而這句當中,包含了三首中文歌曲的名字:

《追憶》林子祥

《微涼》林憶蓮

《夢一場》那英

《追憶》…… 都是最近才有人把它再帶到我的生活裡。

6月13日

昨天說到我最喜愛的清初詞人納蘭性德,他只有三十年短暫的生命,逝世時是西元1685年,正值西方的巴洛克時期,同年,音樂之父巴赫 J. S. Bach 誕生。

徐志摩,享年34歲。 奧地利作曲家舒伯特 Franz Schubert, 享年31歲。 前者遇空難,與後者離世同是11月19日,但相差了103年。

這樣將自己喜歡的範疇的中西人物串聯起來,對於歷史先後的概念由模糊變清晰。

6月14日

昨天說到徐志摩,不得不提他筆下的「翡冷翠」 (意大利城市佛羅倫斯,英:Florence, 意:Firenze),是一個我極喜愛的名字。翡冷翠這名字的意象很好,玲瓏而神秘的綠,潤澤的光芒加上一抹冷冷的格調,比佛羅倫斯以英語直譯的名字好得太多,很富藝術色彩,絶對配得上 Firenze 這文藝復興發源地。而且法語 Renaissance 中的 Naissance 是發芽新生的意思,故此用「綠色」的翡翠也相當精妙。

再說譯名,我不厭其煩,必須再提彩粧品牌 Revlon 「露華濃」,希望更多人知道這音譯與意譯均屬一流的佳作,此譯作摘自唐朝詩人李白《清平調.其一》首兩句,「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第二句意思是:春風吹拂著花欄,濃露附在牡丹上,紅得更艷。用以比喻化粧品,真是貼切得令人驚嘆,更必須記住的是,此譯作是出自我們香港的才子黃霑先生的手筆!

June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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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座 (小提琴: 第16課)

2014年6月5日 (星期四)   雨

第十六課

這篇文章的主題其實跟小提琴課堂內容沒有關係的,但事情是發生在第十六課放學回家時。  課後我在附近的 Buono Nuobo吃了一碟煙三文魚忌廉汁意大利粉和一杯咖啡,然後到對面的餐廳買了一袋九穀包,便在商場外的巴士站候車回家了。

由於當天出門時雨勢頗大,我挑了一把長直傘子攜帶外出,而不是可收藏的輕便摺傘。  除了背著肩袋和小提琴外,加上傘子和那一袋九穀包,看上去縱使不是十分狼狽,但不知是否淺粉紅色、方領七分袖子、綴花邊連身裙所營造的柔弱錯覺,有一點力有不逮的感覺吧!

登上了載滿乘客的車子,我靠近下車處,面向車身左面的玻璃站著。  車子走了幾個站,有人輕拍我,是一位年餘花甲的婆婆示意我坐到她身旁。  我有一刻猶豫,因為那是優先座,現今香港,真的隨時有人拿起手機便拍,然後在網上廣傳,說你年輕人佔優先座,沒有公德心云云,我可不想點擊率超過十萬而一夜成名呢!    婆婆盛意拳拳,我不好意思斷然拒絕,環顧四周,都是學生,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了,所以我說聲謝謝便欣然接受。  心裡卻希望,隨後的車站,沒有「優先」對象上車吧!

說到讓座,有一次乘搭港鐵上班,看到一位貌似懷了身孕的中年女士,我不敢肯定地讓座給她,因為我明白女性獨有的敏感,若她不是懷孕而有乘客讓座,大概會感尷尬和困擾,所以我只悄悄起來,走到門邊而沒有言明,她看到座位卻沒有坐下,其實已給了我答案,所以之後我間中碰到她,便再沒有讓座了。

Divider - Rabbits

本星期的家課是 Bach的小步舞曲 (Minuet in G),即陳慧琳主唱的 Lover’s Concerto,但她唱的只重覆了其中一段。  我上週已預先練習了,因為十分喜歡此曲,學鋼琴時彈奏過的。  老師翻到課本的這頁,看到充滿了我寫下的記號,漸漸見慣不怪,笑說我一星期能練習這麼多。